程末一怔,赶紧在手里的卷子上随便指了一个。

宋煦阳扫了一眼,这下是真的气死了:“这不是你上次给你们班女生讲的那道吗?!程末你有意思吗?你非要见识见识你哥有多狼狈?!”

宋煦阳又要关门。

“哥哥!”程末一急,伸手一拦,手腕一下卡在门缝里。

“你要气死我?!程末你是不是有病?!”

宋煦阳又烦又心疼,噔噔噔跑下楼,翻出药水拿回来丢给程末,狠狠心把他关在门外。他隔着门说:“你去,自己把药抹了,别找我了,我今天不想见人。”

半晌没有动静,程末的房间门响了一声,终于回去了。宋煦阳在写字台前干坐了两分钟,冷静了些,觉得自己话说重了,立刻后悔了。他打开门去找程末。

“末末。末末?”宋煦阳敲了两下弟弟的房门,程末没有应,宋煦阳试着拧开把手,推门进去。

药水和棉签都没动,放在写字台上,程末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了,正半跪在地上,在抽屉里翻什么东西。

宋煦阳开口:“你找什么?”

程末惊了一下,手里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骨碌骨碌滚到了宋煦阳脚下。

宋煦阳目光一落在那个瓶子上,就被烫到了。

那瓶抗焦虑和抑郁的药他太熟悉了。程末去年从姥姥家接回来,受了刺激,一直吃了好几个月药。最难过的两个月,宋煦阳陪着程末睡觉,看着他吃药,又看着他因为药物反应胃疼、干呕,那是程末最痛苦的日子,也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后来慢慢好起来,药一点点减量,过了小半年,才终于彻底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