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过了夜色不算,还要把夜色搅上一搅才甘心。
宋煦阳准确地找到夜色最中心的部分,一指头挠上去,登时根根白玉成了精,生了小腿小脚,扑棱起小翅膀,就要仓皇而逃。
宋煦阳哪里肯,全身的气力都蓄在了左手上,按着程末的手,中指在他手心上挠个不停,直把他逗弄得身上打起了颤。
“哥哥,”程末从小身上就敏感得很,偏偏宋煦阳喜欢折腾,他小声道,“饶了我吧。”
宋煦阳终于停下,左手老老实实在口袋里握好了程末,却又向前半步侧过身来,用右手托起了程末的下巴。程末仰着头,街灯的光斜斜打上去,耳畔落下一片淡淡的光影,程末张口要说话,影子将一晃动,就被宋煦阳吃进了嘴里。
宋煦阳在程末耳畔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他说:“回了酒店可不饶你。”
程末一进房间就被宋煦阳按在了墙上。
宋煦阳一手垫在后面护着程末的头,一手撑在墙上。他剪得平平整整的指甲下意识地蹭过墙纸上凹凸不平的花纹,脸压上程末白净的脖子。
程末身上喷了淡淡的青草调香水,宋煦阳嗅着程末的气息,像一头矫健的成年雄狮,陷在一片春天的草原里,辨认着、看顾着自己的伴侣。两个人身上都还带着春夜里的寒气,但宋煦阳的鼻息却是滚烫的。
程末伸出手去,环住了宋煦阳的脖子。他温存地搂住哥哥。有片刻的时间,他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只是无比亲密地紧紧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