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挥挥手:“罢了,上来吧。我刚好要交班,顺路。”
程末庆幸还好哥哥还没醉到连家都不认识。两人上了车,师傅说:“后座有矿泉水,要喝就自己拿。”
程末道了谢,想回身给宋煦阳拿瓶水,可宋煦阳紧紧抓着程末的手不放开,程末试图脱身,又不忍心使蛮力,一时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只好干巴巴地找话题:“哥哥,明天有工作吗?”
宋煦阳摇头,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看,然后整个人都凑了上来,像个受了委屈的狗狗似的往他身上脸上蹭,都要把他的眼镜蹭下来了。程末心里一软,只好让宋煦阳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安抚地摸了摸哥哥的脸。
司机在后视镜里见他们两个腻歪在一块儿,咧了咧嘴。程末顿时脸红,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了一句:“这是,这是我哥哥……”
“你们现在的小年轻啊,我见得多了。”司机师傅按了几下车上电台的按钮,换了一个频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这种事情,说不清的。谁规定男人不能喜欢男人了?”
电台里在放张国荣那版的《当爱已成往事》,胖乎乎的司机师傅摇头晃脑跟着轻轻地哼:“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总算回到了宋煦阳住的公寓。宋煦阳一开门就往洗手间闯,抱着马桶吐得人事不知。
程末帮他拉开领带,解了衬衫胸口的扣子,在身后一下一下拍他的背。程末拍着拍着,心里陡然酸了起来。他想起小时候那些难熬的夜晚,哥哥也是这样拍着他,守着他熬过了痛苦的药物反应。
宋煦阳吐完,一脸懵逼地坐在洗手间地上。
程末立刻拧了一条热毛巾,转头要帮他擦脸。
宋煦阳躲了一下,口齿不清地嘟囔:“别!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