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末不理,拢过他的头,细致地把脸和脖子都好好擦了一遍,又接了水来给宋煦阳漱口。打理了这一番,程末把宋煦阳从地上拉起来,半扶半拽地弄到了床上。

醉意沉沉的宋煦阳栽在床上,昏睡过去。

程末怕宋煦阳睡着时又吐,给他把枕头垫得很高,又回洗手间找了一只小盆过来,放在了床头。

做完这一切,程末站在床前,神情复杂地看了宋煦阳半晌。想了想,还是取来了一套干净衣服,再次把他扶了起来。

宋煦阳迷迷糊糊睁了眼,见是程末,又蹭过来要搂他。程末半就半哄:“哥哥,换衣服。”宋煦阳听话地蹬了两下,踢掉脏裤子,程末立刻把家居短裤给他套上。“哥哥,你挪一下。”

宋煦阳便挪了挪腿,他醉得妈都不认识,力气使不对,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在了程末身上。

程末努力平息着心跳,飞快地帮宋煦阳把裤子提到了腰上。

换上衣时,程末又看到了宋煦阳胸口的那颗痣。朱砂痣红得刺眼,又在无声地诱惑他。程末赶紧移开目光,囫囵地把一件干净的背心套在宋煦阳身上,然后重新让他躺下。

“末末,末末别走……做梦。”宋煦阳嘴里胡乱地念着,人一沾枕头,又睡过去。

程末拉开毯子给宋煦阳盖好,心里都是哥哥胸口那一滴鲜艳的红色。他觉得自己后背蝴蝶骨上那颗一样的痣得了什么蛊惑,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程末迅速离开床边,逃得远远的。

程末回头去收拾干净洗手间,打量起宋煦阳的住处。宋煦阳住的是一套小户型的单身公寓,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

客厅里一张灰色的两人座布沙发,白色茶几。开放式的小厨房没有一丝油烟的痕迹,冰箱上用磁贴贴着一周的备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