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像是提前进行的美校的现场考试,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几乎淹没了我。我在紧张什么?仅仅是因为真澄正在看着我吗?
我下笔出错好几次,焦躁以至没心思修改。因为对豚鼠这种生物印象不深,线条也不如平时自信、断断续续地抖动着。
真是糟糕!我在心里默默埋怨着自己的不争气。夸下海口,最终交出来的东西比起豚鼠来说更像是裸鼹鼠——更糟的是,我连如何修改也一时想不出来。
抱着会被嘲笑一番的心态,我将成品递了出去。这不是我平时的水平,或许我就是那种一被人注视着就做不好事的人。
“啊,这样的确好多了!真像啊。”
真澄口中发出了完全超乎我预料的惊叹声。
“我其实不太清楚豚鼠的长相,所以画得有些粗糙。如果可以看到照片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
真澄摇头:“不,我觉得已经很像了。”
我的性格有些敏感,换做别人这么说我会疑心他是不是故意说反话来嘲笑我,但真澄没有给我这样的感觉。
也许是刚刚见识过他的画工,猜想说也许这种程度对他而言的确已经算是「好的画作」了吧。
这样说起来或许有些夸张,但当看到他用仿佛发现了宝藏一般晶莹闪烁的目光看向我的画的时候,仿佛有氦气打入我的心脏,使它带着丝晕眩地轻轻上浮。
“这幅画可以给我吗?”真澄问。
“这张纸本身就是你的。”
几乎零成本地赚取真澄的笑容——我想不出比这更值得的事。
他向我道谢,我的心脏升得更高。我想到那只看上去像乌龟的豚鼠只是他笔下图画的一部分,便问他原本打算画的都是些什么。真澄好像有一点害羞,但很快就如实交代了。
“是一个人,一个少女,手里抱着一只豚鼠。”他用手比划了下,就好像是母亲怀抱小婴儿的手势,“他的背后也是豚鼠。挤成一片的、身上的花纹摆得像马赛克图像一样的豚鼠。她的胸口上别着一朵灿烂的杜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