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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物应当是无法再查了,上回去潋花坊出了些岔子,已经打草惊蛇了,”晏顷迟下了结论,“你近期再加派人手盯紧义庄。”

“需要和掌门通报吗?”贺云升又问。

“我会同他说得。”晏顷迟望了一眼天边残月,“天色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剩下的事,等明日再做定夺。”

“是,那弟子先行告退了,师尊日理万机,也该早些就寝的,莫要太过操劳了。”贺云升言罢,起身行礼。

等贺云升的身影彻底融进月色里,晏顷迟在寂静里,垂眼看了会白荷。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不禁一笑。

随后,他看向藏在荷叶阴影里的一尾鲤鱼,笑意未散,眼色却已经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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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江南,入了夜,仍是暑气难消。

萧衍抬头,看向潮湿的天,晚风夹着他身上的血腥气,卷过浓墨的夜。

漆黑的巷弄里,狭窄的青石板路旁没有灯光,只有不大清亮的月色,萧衍借着黯淡的月色,将指缝间的血一点点擦拭干净。

他做得越有条不紊,越叫人害怕。

倒在他面前的人,被缚仙绳困得结结实实,耳挨着地面,动弹不得,在相对的视线里,他就只能看见萧衍鞋面上猩红的血迹。

他喘着气,想爬起来,然而挣动半晌,只让缚仙绳越收越紧。

“我再问一遍,是谁派你来的?”萧衍撂下帕子,踩在粘稠的血渍里,蹲下身。

那人喉咙里逸出嗬嗬地声音,他睁着眼,看向萧衍身后的三具尸体,同伴已经被削成了肉泥,残肢落在混杂着血水和黑泥的青石砖上,触目惊心。

“别怕,我不杀你,也不会为难你,”萧衍放柔了声音,温声笑道,“你揣着这么多秘密,我怎么会舍得动你呢。”

那人和他对视着,觉得自己被笼在他的目光里。

萧衍在笑,可那双漆黑的瞳仁里像浸过冰似的,透不出半分情绪,只有骇人的冷意。

“让我来猜猜,你是谁的狗。”萧衍忽地调转剑柄,抬起了男人的下颚,以防止他有别的举动,“连盯我这么多天,功法不错,有本事。”

那人没说话,只是喘着粗气,死命盯住他,一双眼睛里淬满了血。

“可惜,差了点意思,”萧衍遗憾地说道,“你的主子只派了四个人来,无非是觉得对付我这样的酒囊饭袋不需要什么身手,可他还是有所顾虑,他担心我的功法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啊,”萧衍轻声念道,“这该怎么办呢?”

“你休想从我这里套出点什么,”男人终于开口,嗓音干哑发涩,火烙过似的,“要杀要剐都随你意,我也不会蠢到以为你能放我走。”

“你说得不对,”萧衍平静地说道,“你不仅蠢,你还蠢得要死。”

“你——!”男人话哽在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