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那瞬间很想看到周清辞,清醒过后,发现家里还是空落落的,冷清得不像话。
周清辞还没回家,景肆坐起身来,查阅手机,对方依旧没回复。
开始有点不确定她会不会回来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但景肆希望可以拉得更长一点,好像只要周清辞不回家,她们就不会分手似的。
知道这想法愚蠢,但人都是擅长欺骗自己的动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景肆躺在沙发上,醒了睡,睡了醒,好几次她都做梦梦到周清辞回来了。
梦里,每每要说分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好像什么东西狠狠塞住了喉咙,无比难过。
终于,八点钟,景肆彻底惊醒,之后再也睡不着了。
已经入夜,客厅里的灯没开,光线很暗,影子和地板融为一体,景肆坐了好一会儿,茶几上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空间里填充了一点儿光,景肆拿起来看,是周清辞发来的消息:
【你在哪?】
【你家。】
【好。】
景肆搁下手机,起身去把灯打开,灯光闪耀,有点刺眼。
她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再出来,然后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刚刚那个电话,意味着周清辞快回来了。
扑通扑通,用心跳来计算时间的分秒,景肆知道,接下来要做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五分钟后,玄关处响起了密码锁的滴滴声,景肆心头一揪,随着抬头那瞬间,周清辞也解了锁开门。
她进门,把行李箱随意一放,弯腰开始换拖鞋。
景肆这边如坐针毡,很快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一两步,才停下脚步,她就站在原地,看着周清辞,直到对方换好鞋。
和周清辞明明才半天不见,却有种很久没有见面的感觉,景肆觉得很奇怪,直到周清辞抬眼看她,才意识到,原来是距离感。
两人目光接触,周清辞很快挪开视线,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说吧。”
“过来说。”
“不,站着说。”
两人之间始终隔着几米,周清辞没有往前一步的意思,于是景肆跨出一步,没想到周清辞又往后退了一下。
这种刻意拉开距离的感受让人不好受。
景肆看着她,如鲠在喉。
“现在就要离我这么远了吗?”
周清辞别过头,没说话。
景肆又往前一步,结果周清辞还是后退,景肆也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不能激她。
“好,那我们说事。”
于是两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景肆张口,想说的话已经快到喉咙,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吐出来。要说分手两个字真的太难了。
最终放弃了,“我说不出来。”
“那我来说。”周清辞目光掠过景肆的脸颊,“告诉我,他说什么。”
“他让我们分开。”
“所以呢?”周清辞直直看着景肆,要一个答案。
景肆深深抽了一口气,指甲嵌进掌心,“所以我们得分开。”
这边一声讥诮:“果然。”
还是说出口了,犹豫再久,最终还是要说出来的,如何逃避,都躲不过这伤人的话语。
空气突然很沉默,景肆看着周清辞,觉得浑身上下比被火烧得还难受。
她其实很想过去抱抱她,但已经能预料到周清辞会怎样地推开她。
“我努力过,行不通。”说至此,一股热气突然冲上景肆的眼睛,她的视线变得模糊,难受极了,哑着嗓子说:“对不起,我没办法和你走下去。”
周清辞早已开始落泪,“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景肆别过头去,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说啊,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周清辞的质问,字字打在景肆的心上,如同尖刺狠狠扎着她的心。
“对不起,是我来招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