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赛道上的车手都已跑过半程,朝行雨的在其中寻找着,终于找到暂列第三的秦胥。

大弧的转弯,车手纷纷压车,朝行雨目光紧锁住秦胥,他穿着黑色的赛车服,几乎半个身子都贴着地面滑行,袖口和裤管是相对亮眼的水蓝,磨砂的头盔背面,用蓝白相间的字符刻着“8·7”--是朝行雨的生日。

“秦胥……”

朝行雨往前移动,肩膀探出护栏外。绕过一圈的秦胥从他面前重新极速驶过,只留下一道残影。

机车的引擎声巨大,朝行雨没忍住,压着鼓噪的心跳给他加油,他的声音淹没在人声鼎沸里,秦胥不可能听见。

可朝行雨却莫名觉得,秦胥听见了。

因为听见了,所以下个弯道口超过了原本的第二,因为听见了,所以在临近终点时一跃成为第一,快速冲过终点。

黑白旗帜挥动,在场千名观众沉默片刻,他们中没有人认识这位七号车手,他们没见过这面在所有电子屏闪烁的,叫做“ra”的旗帜,可他赢了,稳稳当当,甚至不算费力地,赢了所有其他车手。

在这片短暂的沉默里,一位少年站在高台护栏处,大声喊着车手的名字,声音里的喜悦传遍全场,于是人群跟着沸腾,大声喊起这位车手的名字--秦胥。

“从哪儿下去?释叔,从哪儿下去?”

朝行雨急得原地蹦脚,他脸蛋通红,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满心满眼都是喜悦。

“不用你下去。”张释下巴轻点示意,周围人群沸腾起来,“他不是奔着你来了。”

朝行雨转过身,秦胥离他不过十米距离,头盔被他提在手上,由于跑得急,秦胥还在剧烈喘息,明明是冬日,他却热得满头是汗,汗水顺着眉骨滑落,他锐利的眼睛里是凝起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