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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估计听见不少,麻烦。”刘树揉了揉肩上的淤青,黄窄的脸上表情厌恶:“制住小子废了他娘的不少功夫,伤了我们不少人……腿给他废了才终于安生点。”

“那现在怎么办?把他关在儿不管了?”那人吞口水,小声凑近刘树,说:“他老娘还杵在……”

“去去去!”刘树不耐烦地打断:“别让他饿死就行,其他的问过村长再说。混小子,就暂时在儿待着吧。”

“谁给他送饭?我可不送啊……”

“小子疯狗一样,反正我不来。”

朝行雨收回想要扶地上青年的手--只是场虚无的梦。

“呼--嗬--嗬……”

阎是之狼狈地躺在地上,封闭的空间里,无处不在的灰尘通过鼻腔钻进肺里,他的呼吸愈来愈吃力,与痛苦相对的,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听清楚刚才那两人说的每一个字。

朝行雨蹲在阎是之身边,几乎是平静的看他用力拿额头支撑起身体,手腕被粗麻绳捆在身后,扭曲的双腿拖在地上,他就么一点一点靠着前额移动,所过之处,地上便多了一行暗红的血迹。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沉重的身体撞在供奉神像的桌角上,他费力吐息,眼睛被血糊地睁不开,挺直的鼻梁血肉模糊,终于--

一尊黑色的神像落下。

阎是之张开嘴,牙齿咬住神像底座。

朝行雨手指一颤,他看不见阎是之藏在头发与鲜血之下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上冲天的不甘与戾气。

“喂!在干什么!”

苟福佑一只手还撑着门,下一秒,他迅速冲上来,一脚踢在阎是之背脊,神像碌骨滚落地上,直到朝行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