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手,伤口好全的行雨抓起小孩手臂就要走,他下手没轻没重,浑身伤口的小孩却一身不吭,他只愣愣仰头望着这个要带他离开的奇怪的人,咽下嘴里最后一滴鲜甜的血。
行雨把小孩带到自己下榻的客栈,忽略周围人或好奇或吃惊的脸色,一连喊了十几道菜名。
把吃食全放在小孩面前,行雨言简意赅:“吃。”
小孩端坐在对面,他沉默一会儿,扫了眼旁人,才在行雨注视下不熟练地抓起筷子慢慢吃起来。
他不知道该吃多少,执行指令似的干脆将一桌的菜连盆里的米饭全吃光了。
店小二下巴要掉在地上,被吓得脸色一阵青白。
做错了。小孩双手握紧,漆黑的眸子上抬,撞见行雨白净明朗的神色,又不着声色地恢复平静。
回客房后,行雨仍旧言简意赅:“洗。”
小孩被扒光衣物丢进桶里,未结痂的伤口碰见热水通通裂开,灰黑的泥和深红的血在水里染开。行雨却好似不怎么在意,只着人再换一桶,直到小孩身体上的伤口都清楚显露。
行雨抱他坐在床边,手指一寸寸抚过那些皮肉翻开的伤,原本刺痛的伤口都消失不见,小孩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行雨垂头时微翘的鼻尖,多余的话一句也不问。
夜晚一大一小占据床塌左右两边,直到行雨翻身将小孩抱进怀里,一身暖香将他完全包围。行雨拍拍他后脑,语气有些奇怪:“你有没有回去的地方呀?”
这次小孩回答得很快:“没有。”
“哦。”行雨尽量把小孩再抱紧一点,声音轻轻地:“那你可以陪着我,和我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