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被呻吟聲吵醒。
我還害怕如果房間角落有全身濕透的女性在啜泣,或者是一群戰敗的武士往我這邊看的話,該怎麼辦才好。幸好發出呻吟的是那名少女刺客,原因是她發燒了。
孔拉德到醫務室拿兒童藥品,我跟不舒服的女孩留在狹窄的船艙裡。為了不想引人注目也不想太大費周章,所以就不像上次搭豪華客輪,而改報名參加旅行團,因此船艙就顯得簡單朴性多了。這裡原來是雙人房,但硬把它安排成四人房的關系,感覺很像參加集訓時睡的大通鋪。隔壁床的沃爾夫拉姆正熟睡中,這個有如天使般的美少年打起呼來卻是「咕咕嗶咕咕嗶」的,真是令人幻滅。
微弱的燈光將女孩額頭上的汗珠照得發亮。船艙的圓窗外面是一片起伏的黑色波浪,進而傳來一陣陣比手機振動功能還要強的細微振動。這時海底附近如果有巨型魷魚在拔河的話,大概也會對我們的船造成影響吧。
還沒告訴我名字的女孩背對著我躺在床上。她被曬黑的手臂露了出來,於是我撐著「氣管一號」,站起來想幫她蓋上毛毯。
之前染上流行性感冒的那三天,我連要上個廁所都非常困難。吃東西跟喝東西都很痛苦,結果只能像舔冰淇淋那樣地吃著媽媽煮的稀飯。
「……要是有冰塊就好了,真希望有冰塊。不過……要是你媽媽在這裡的話,就更好了。」
帶小孩的責任本來就應由父母親雙方共同負擔,就算只有父親帶也沒關系。
「小妹妹,你打哪兒來的?我該帶你回哪一國的什麼地方?」
「……去。」
我以為那是她的呻吟聲。
「咦?」
少女繼續背著我,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