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根本就不存在!從一開始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休魯茲上校的人物。那是像我們這種在軍中從事秘密活動的部分人士捏造出來的虛構人物。
艾普莉停頓五秒後,訝異地說:
什麼!?
這個國家的所有人民對現狀並不是沒有抱持過疑問,也沒有如此崇拜或盲從那個獨裁者。其中還有像我們這些憂心德國的未來,想要修正國家軌道的人。如果被黨內知道的話,就會以叛亂罪處刑,但我們還是做好心理准備,願意為理想戰鬥到底。而且無論要冒多大的危險,都得阻止這輛失控的列車不可。或許會因此失去性命,也可能讓家人遭遇危險。但就算如此,就算是如此
理卻爾都特仰望著天空。
一定要有人站出來阻止這個國家,不能讓所有的人都變成納粹黨。
可能是發現我們沒有繼續開槍了吧,追兵開始縮短距離追上來。
雖然艾普莉猛踩油門,但軍用車跟中古小貨車的馬力畢竟不同。
眼看被追上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且就算能夠成功逃離車子的追逐戰,也不可能永遠躲得過子彈的攻擊。倒黴一點的話,還可能會被打中油箱而爆炸,屆時就等著跟車上的貨物一起被火焰吞噬。
艾普莉突然想起祖母臨死前的模樣,而露出淡淡的微笑。
奶奶,我或許會跟你走上相同的命運。只不過她的心情意外地平靜、祥和,恐懼感還逐漸變淡。
問你一件事情。
手壓住肩膀癱在椅背上的都特,因為艾普莉問他話而抬起頭來:
什麼事?
你再多告訴我一些內幕吧,後來你們怎麼辦?大家又是怎麼活動的呢?
我們分別潛入各種集團及各種不同的場所,像是文人聚集的沙龍或財經界、教育界等等,當然連軍部各單位也都有我們的同志。平常大家都是過著戴同樣面具的生活,不過一旦眼前發生只有自己才能解決的事情,就會毫不猶豫地行動。而阻止軍方濫用鏡之水底的最佳人選就是我了。休魯茲上校是為了方便像我這樣的人行動,由在高層臥底的同志們在文件上虛構出來的人物。只要說是替上校執行任務,就能夠騙過大部分的士兵,不過根本無法與他取得聯系,因為根本沒有這個人,他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