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看到他搖頭的樣子,也聽不到聲音。我也不可能看到這個男人,是用什麼表情否定我的提議。
「我要待在這裡。像我這樣的人,很適合待在這個達魯科。」
但是我知道,他是經過漫長的絕望才做出那個決定。在這種地方獨自一人長時間煩惱之後,才那麼決定的吧?
「我沒有資格自稱魔族。」
「為什麼!啊~~該不會是那個?就像阿達爾貝魯特那樣,因為厭惡而拋棄魔族的身份之類的?」
「不是那種理由。」
「既然如此又是為什麼!你聽清楚了,其實我、我們是為了洗刷冤枉才不逃走……因為就此逃走會讓世人誤會我們魔族都是這種人。所以我們雖然背負犯罪者的污名,還是以清白之身進入這個監獄。但我們的目的不只是那樣,我們是抱持會不會有其它魔族跟我們一樣,遭到誣陷被關進監獄的想法而來。我聽說『發黑』的事之後,覺得不認為黑發是不祥的只有魔族,認為那個教團中心搞不好有魔族,所以打算搭救他。如果你是魔族……」
「我沒有意思離開達魯科!」
我又開口問他已經不曉得是第幾次的「為什麼」。
他是我幾個小時前剛認識,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子。不,非但如此,我們連面都沒見過,因此無法推測那種人的想法。這個世上真有人希望留在不見天日的地下監獄?如果真的有,那是為什麼?犯了什麼罪嗎?
男子只是以痛苦的語氣說出結論,而不是理由。
「我只適合待在這裡。唯有聚集罪孽深重者的達魯科,才是適合我的地方。就跟那個盒子一樣,沒有其它可去之處。」
「所以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覺得自己跟那個盒子,只適合待在這種地方?究竟是什麼理由……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