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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平与他四目相对,只道:“严重吗?”

余生平还在抱着他,下巴是躺在程涉肩膀的下巴,手臂是缠绕在程涉腰肢的手臂。

鲜血顺着匕首滑落,进去,又出来。在陆弘煜的酒店,在新年的前夕,程涉惨遭了血光之灾。

服务生惊得说不出话,冲向前来想要报警,却被程涉一下呵止,他松开手,只说:“还好,不算太严重,但现在吃过药,要好好休息才能痊愈。”

余生平乖的由他把药塞进嘴里,又「呸」的一声吐出,起身跃过沙发,匕首直直的插进背景墙,被切割的整齐的领巾钉在上面。服务生的动脉上留下了细微的划痕。只要轻轻一触便能鲜血横流。

余生平擦了擦嘴唇,只道:“人在哪儿?”

盆栽的三颗子弹孔还冒着烟,余生平起身躲闪,一跃而下,扶的住一个坛子,却扶不住第二个罐子。

林立的青花瓷器一瞬成了碎片,余生平瘪瘪嘴,在心里想,这好贵呢。

是啊,这好贵呢,警报器响完,门外的保安冲向屋里。五大三粗,强壮的男人们。

余生平想跑,停下会出大麻烦。这满目的狼藉。破碎的挡风玻璃,鲜血,引起的骚动,余生平无论如何都承受不来。

余生平想跑,可脚边突然传来了嘤咛,余生平低下头去,看见被服务生搂着的哭泣的孩子,直愣愣的看着余生平。

可怜的孩子啊,只见过蝴蝶鲜花,只见过春联的红的孩子啊,第一次闻到了鲜血的味道,他吓得说不出话,说不出话嘴唇也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