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严重影响了严汝霏的心情。

凌安垂下眼,小声说:“我爱你。”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你,多说几遍,再盯着这张脸看很久,才能勉强驱散心里的郁结,看着假的,想着真的。

严汝霏一时半会儿没说话。

年轻画家和模特暧昧,常有的事情。他对这种情爱本质不感兴趣。

爱情是创作的永恒主题,严汝霏体会不到,对倒是能深入理解。

他在意凌安,凌安沉默敷衍或者忧郁,他也被影响,希望凌安高兴一点。

凌安告白也让他心跳加快,停止了片刻思考……这是爱吗?

“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留下了印象。”他说。

凌安的面貌理应出现在梦里,多标准的阴郁美人,白肤黑发,淡红的嘴唇好似舔过的蜜饯。

对上凌安那双浓黑的含情的眸子,他只凭本能吻上去,再做点别的,仅此而已。至于其他人,他不感兴趣,连欲望也无。

在情感上他无法弥补一个爱慕者的破烂空洞,总不能画上去。

比如现在,严汝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画笔放在一边,捏着凌安的下颌吻他,比以往更粗暴,毫无章法。

手上的暗红颜料沾在凌安的眼角,像一抹血做的眼泪。

他听着凌安喘息着断断续续说「我爱你」,心里忽然涌起陌生的情潮。

喜欢一个人,或者爱一个人能到什么地步?

他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开始仔细观察凌安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