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哄不了就强喂进去,定期复诊。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凌安喃喃道。

严汝霏不计前嫌地摸了他的脸,语气温柔:“我死了你怎么办?”

凌安的眼睛空茫茫的。

因为一天天被按头吃药,他的病情似乎有所好转,至少看起来有点精神了,两周后恢复到了以前要么爱答不理,要么非常黏人的状态。

严汝霏回家的次数慢慢变少。

凌安买了新的游戏,沉浸其中,没有发现这一变化,即便发现了他也不会过问,他已经不在乎严汝霏在外面做什么。

从上周起,严汝霏频繁往返于写字楼和医院,兼顾学业,以及照看家里的抑郁症小情人。

他没时间作画了,医院里的亲人濒死,病危通知书下了一次。

今天他和其他人得到了卷走投资款的同学的下落,人找得到,钱款去向不明。然而这个公司是他们几个的心血,两个星期就快毁了。

严汝霏在洗手池里洗了手,出来时抬头看了墙上的血迹,他想起凌安,与其他人道别。

再回了医院,医生直白地告诉他,里面的老人活不完这个月。

在病房待到深夜才回家,严汝霏打开卧室门,灯没关,房间亮如白昼,一个黑发少年侧躺在床上熟睡,身上缠着一条毯子,地上是掉落的游戏机。

他不喜欢与别人睡在一起,不允许凌安在床上过夜,然而后者时不时被发现在他床上睡午觉,说了也不听。

严汝霏盯着他瞧。

他从来不管凌安是在睡觉、发呆还是打游戏,想做的时候就把人按在床上操,反正凌安也不是不情愿。

像是今晚,他理应抓着情人的脚踝,把人弄醒,再弄哭。

严汝霏抚过少年沉睡的脸,心里升起一星缥缈的情感,很淡,却阻止了他作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