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我没有答应你离开这里吧。”
凌安反问他:“你就那么离不开我?”
“那倒不至于,我就是……不想你现在走而已。”
他不耐烦了:“我非走不可。”
凌安没有成功离开这个城市。
严汝霏极有耐心,也懂得怎么利用手段强行留下他。
封闭的环境加重了烦闷感,他继续把严汝霏当做林淮雪,这样能快乐许多,尽管他知道林淮雪根本不会这么对待他。
凌安这样想着,昏昏沉沉地醒了,下床找退烧药。严汝霏也跟着醒来,起身开灯。
他将凌安圈在怀里,抚摸着凌安的后背,一下一下,轻抚且温柔。
“我爱你。”凌安在高热里自言自语。
厌倦且缱绻地看着他的脸,思念另一个人,幻想对方仍然存在。
此后又出了一次意外,他得以被允许出门与严汝霏一起写生。
凌安总是百无聊赖躺在草坪里,或者在周边摘花,以模糊明亮的形象出现在画布里。
两人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相处方式。
每天被紧盯着吃抗抑郁药物,隔一段时间到医院复诊,他感觉自己好像好了许多,但又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春天快过去了。
凌安终于在午睡里被短信吵醒,一条问好和致歉的信息,来自失踪一年的林淮雪。
这天是春末的假日,严汝霏照常约凌安到公园写生,他等了很久,凌安没有来,一如他们第一次约会。
在原地看了几次腕表,电话无人接听,他背上画具回家,发觉这一次凌安是不告而别,他气得把画室所有东西都砸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