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汝霏还像是九年前那样用力抱着他,说很多安慰他的话,凌安听不进去,将他推开了,皱眉拈了拈手指上的血:“说了我没事。秦丝是不是之前找过你?”
“我没告诉过你,她当时已经不太正常。”严汝霏上前解开他弄得乱七八糟的绷带,低头仔细察看他的伤口,重新上药,
凌安能看出来严汝霏不太乐意继续这个话题,这个人眼高于顶连陈兰心都看不上,更不必说秦丝,话里都是冷淡的不屑。
“她和你说了程鄞的事?估计也找了其他人吧……”他若有所思,“没人告诉我。”
见他把自己弄到一团糟,现在却平复安静了下来,低垂着睫毛靠在他肩上,好像没事人一样。
严汝霏有条不紊整理着那些棉球酒精沾染上的血迹,仿佛被一块重物压在胸口喘不上气,他总是不免想起当年凌安自残的血迹,胳膊一道一道鲜血往下流,仿佛一个一个倒挂的皇冠。
他分明恐惧到极点却面上镇定着安慰凌安,没事没关系你吃药了吗原谅我我们明天出去散心写生。
“抱歉,我有时候会这样。”
凌安缠着新鲜绷带的手碰了一下他的脸,指尖是冷的。
严汝霏:“我是想起以前你也这样做过。”
“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严汝霏沉默,说:“是我的错。”
凌安无声地笑了一下。
“这样就不像你了。”
当年他们初遇的时候,这人是个不可一世的狂热年轻画家,为了灵感与逼真将他一次次溺在水里,又在窒息里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