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凌安此前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今晚喝了点酒,凌安想起陈兰心,同是他的女性长辈,他漫无边际联想到玛丽忧伤的蓝眼睛。
玛丽多次发现凌安脸上手上有伤痕,他都是找个理由糊弄过去了。
之后凌安的手骨折了,钢琴也坏掉。他躺在床上难受得想死,不想吃药,尽管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顶尖大学的offer,与尤良到x洲旅游的约定。
不是很想死,也不是很想活。
何况只要玛丽的孩子生下来,他不怀疑自己立刻就凌汭被赶出家门。
不到十六岁怎么在外面生存,不能打工却需要钱,凌汭唯一的优点是给零花钱按时且阔绰,但是够用吗,大学学费,吃药的钱。
他开始管凌汭伸手要钱,理由是被家暴了需要到诊所治疗伤病,否则他就要报警让凌汭去坐牢。
凌汭:“在要钱这方面,你和你妈一个嘴脸。”
凌安见过非婚生子协议书,自己的出生证明,上面都是同一个签字,qsi。五百万,她把他卖掉了。
他拿到的钱当然没有花在诊所上,存起来了。
“我当时觉得很好笑,上课时老师在颂扬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在思考今天怎么在凌汭手里多骗一点钱,没救了,早点死了吧,为什么我还活着。”
只言片语,他说得模糊,有的地方径直省略了。
他抬眸看向严汝霏,男人刚刚微笑的薄薄嘴角已经变得平直,睫毛低垂着,很安静地与他对视着,眼里是些混乱交织的东西。
他在同情自己,然而凌安已经不需要这种虚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