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汝霏控制不住自己,推开了那扇门。

尽管他知道门后是刺眼的真相。

凌安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沉睡的林淮雪,室内安静得只剩下心电仪的沉闷声响。

他抬眸,望向来人,本以为是护士。

……严汝霏。

他怔了须臾。

最后一只靴子也落地了。

凌安反倒觉得是一场解脱。

起身之前,他帮林淮雪盖好被子,走到门口时不忘将门合上。

自始至终,严汝霏都在门口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

凌安对待白月光这么温柔,仿佛生怕将对方吵醒,不愿意让林淮雪听到他们的对话……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待遇,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在走廊,凌安倚着墙,垂眸拢着打火机的火苗,慢慢点了支薄荷烟。

他声音平静:“你想问什么?”

严汝霏恶狠狠扼着他的肩膀,近乎失态:“你把我当做林淮雪的替身?”

“有些事就是你看到的,的确如此。”

他心里泛酸:“林淮雪有什么好的,病成这样了你也要?你疯了吗……”

凌安皱眉,打断他:“你懂什么?”

严汝霏顿时止住了言语,紧紧盯着眼前人的双眸——怜悯的眼神。

——凌安在可怜他。

他突然红了眼圈:“你甚至不愿意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