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在a国举行,仪式简短。陈林两家的亲属稀稀落落地摆在会场里,四周填满花圈,宾客也极少。

凌安站在林淮雪身边,代替他念致辞,语气平静,像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冰冷,听不出多少情绪。

林淮雪坐着轮椅,西装革履,苍白瘦削的一张面孔,低眉顺目地望着空气不知哪处尘埃。

好些人是第一次见到林淮雪,传闻中林家病弱的长子,在见到他的面容时,都不由得心生奇异之感——

凌安的离婚诉讼案已经人尽皆知,他们也都对et集团的严汝霏有些印象。

二人为何生得如此相似,加上这场闹剧婚事,足以成为新一轮的玩笑谈资了。

致辞突然被喧哗打断。凌安抬眸注视着喧哗的源头,被一列保镖簇拥的高挑男人,穿一件黑色的衬衫,低着眉目,冰雪似的面无神情。

人群自发为严汝霏让道,他无视了主持的僧侣,以及在一旁所有人的探究目光,站在灵前,随意地上了一炷香。

灵堂一片死寂,仅剩下从外由远至近的雨声。

“感谢大家为陈女士劳步至此。”

在众人的窥伺之中,凌安,神色淡淡地念完最后一句致辞。

恰好,严汝霏也对他侧目,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冰冷如蛇信子般舔舐的眼神。

感兴趣的,看笑话的,无一不被这对怨侣吸引眼球,何况旁边还坐了个今日葬礼死者的独子,林淮雪,也气定神闲地托腮看着严汝霏。

没有出现众人期待的闹事情节,严汝霏如主人家般转身,伫立在灵堂中央,棺木之前,轻轻地瞟了眼台下神色各异的亲戚,他抬高了声量:“葬礼已经结束,劳烦各位了,请回。”

这口吻冷淡而疏离,不容置喙。

稀稀拉拉的林陈家亲属们都渐渐离去了,会场空荡荡一片,只剩下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