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捏着茶杯的手指骨节也没有用力到发白。
一切如常,才是最不正常的。
陈孟说:“办完葬礼,你打算回国吗?还是留在这儿了。”
“林氏总部在华国……”凌安奇道,“我怎么也得回去长住。”
陈孟其实不是想问这些。
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去客房之前,他忍不住问:“你真的没事吗?”
凌安沉默须臾,笑了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早点休息。”
严汝霏也在a国,没有兴趣过去一睹那张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黑白遗像,当然凌安也不会邀请他。
葬礼结束当天,凌安就在家里见到不请自来的严汝霏,对方正盯着桌上的相框瞧,见他来了,转身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凌安一身黑衣,戴了顶黑呢帽,仿佛从电影里走出来,细高个子,长腿,脊背挺直,一张苍白漂亮的脸。
他瞄着严汝霏,眉间轻皱:“不知道,你有事?”
“我想见你。”
严汝霏垂眸,一双阴郁的眼睛。
他还是放不下凌安。
除了这个人之外他没有别的执念,也不会为谁动心。
凌安,在画里梦里梦外都让他发疯,十年了。
听到这句话,凌安说不上自己为什么难过,兜兜转转,失而复得了的最后还是消失,他和严汝霏从破镜,到重圆,他开始为对方改变,严汝霏也在为他妥协。
凌安答非所问:“你之前送我那幅画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