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路上不住地猜想也许凌安已经死了,这么久都没人再听过凌安的消息。就连尤良也不清楚他现在病情如何。

严汝霏发觉自己推开门的手竟然因为这种紧张而颤抖,就为了这样一个人,更可笑的是自己迫不及待地闯进去一探究竟。

至少再见凌安一面。

……凌安不该就这么死了。

推门的力道让门板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凌安不由得睁开了双眼,昏昏沉沉地望门口望去,见到的是一道熟悉的男人的身影朝自己疾步走来,面色阴沉,眼中俱是难以置信,在他床边猛地停下,紧紧地盯着他。

“严汝霏。”

床上青年也注视他许久,声线沙哑地叫出这个名字。

比起两个月之前,凌安已经苍白瘦弱得不像他记忆里的模样,重病缠身,几乎毁了他的精神状态,只一双眼睛依旧美而弧度漂亮,眸子黑沉沉的,似乎是疲倦至极。

严汝霏霎时呼吸一滞,仿佛被刀子割着烂肉,疼得滴血,却又不合时宜地心想这人没有把他认错,叫另一个人的名字。

凌安缓缓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病得快死了。”

“是啊,诅咒应验。”

凌安轻轻叹气,氧气面罩蒙上了雾。

严汝霏咬牙:“凭什么你就这么死了,不行。”

“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霏霏。”

“不可能。”

他像是无法接受事实,红了眼圈。

沉默许久,他说:“别这么对我。”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