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锁上门隔绝掉街上嘈杂,带他两穿过院子。沈涟引卫八到石凳中坐下,摘了一串葡萄给他:“这葡萄挂霜不久,很新鲜,小公子尝尝。”我忙去打了一桶井水,拎到卫八面前,卫八笑笑,没有洗霜,从沈涟手上摘了一粒葡萄直接送入口中说:“李大夫的家原来是这样的,很清净。葡萄带霜也甜的。”这时黑衣人从院墙上蹿到我面前,卫八说:“卫彦回来了?”
卫彦站在井旁说:“是。”
卫瑾单刀直入:“我今次来,是专程告诉李大夫,贩童线我已经着手关掉了。卫府一天在我掌控,我就一天也不会允许贩童。”
我有些激动:“卫小公子要比卫候好太多了。”
沈涟抱臂靠在葡萄支架上,竟然控诉卫八:“我同你看了两年账。贩童你是关了,财神还是一样造箭矢、设妓院、开赌坊……旁的不说,那些勾栏中人个个都来路清白,自觉自愿?”
卫瑾却对他苦笑:“沈涟,我何尝不想全关掉?但前几日长安分坛来人告知我,世道乱了之后,天一教各州的开销都越来越大。单靠宝通钱庄、柴米油盐这些正当生意,是有缺口的。我应付不来。”
我吃惊插口:“宝通钱庄也是财神的?”
卫瑾瞟我一眼说:“正是。”
沈涟冷笑:”天一教。又是天一教。”卫瑾也笑,“沈涟,待你能管天下,再治这世间不公也不迟。”
我以为沈涟要驳斥,未料他却说:“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