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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姗看着韩弋,觉得他几乎和以前一样,重度抑郁似乎表现的没有传言那么明显,尽管韩弋也会病发,但大多数时候都很正常。

她不知道的是,韩弋早些年就有抑郁的倾向,他只是适应了,习惯了而已,并学会了控制,和它共处多年。

好比一次服用大量毒物会直接死亡,但若是第一次服用不会致死的量,而后每天增加,不仅不会致死,抗毒能力也会超出平常。

和抑郁症共处多年的韩弋何尝不是。

溫姗最后还是去上了班,临近年末了,店里格外忙,甚至还要加班。

她见韩弋情绪一直很稳定,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一天只有晚上能来看看韩弋,之后去外婆家住了。

溫姗又一次被蒙混了过去,韩弋太会控制自己,他对自己充满戒备与警惕。

他已经越来越失控,病症发作的时候,他像是灵魂被硬生生抽离了出去,四肢与大脑的意识游离在空中,眼前一片白晕,病魔占据着他,操控着他。

等到他醒过来,发现胳膊,手腕布满了渗血的抓痕,他无能为力。

直到有一次,那只没有被缚带缠住的手腕内侧,有一圈深陷下去的齿痕。

之后他深夜惊醒,是被自己的声音叫醒,脸上湿漉漉的,枕头浸湿一大片。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一周,病床渐渐吞噬掉一个人的意志,四角的房屋困住一个人想自由的心。

他比任何人都能清楚的感知自己的身体。

于是他决定要去做一件事。

因为他几乎放弃了治疗,他知道自己随时会离世,这不是他决定的,是死神决定的。

他每天几乎食米不进,感觉不到饥饿,药当饭吃,手背手臂扎的处处是针眼和发黑发紫的淤青,整天整天被拴在病床上,还有撕心裂肺的咳疾,膝盖的刺痛,胃出血没痊愈带来的的四肢发冷,心率失衡,头晕目眩。

他会因心慌而浑身发抖,会经常吃药吃的会呕吐,连带着胃酸,还掺着血。

这天白天,溫姗不在,护士姐姐来查看病情。

韩弋坐起身,面带着微笑,很柔和,气色明显好很多,这样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像个病人。

“今天心情很好呀,脸色比之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