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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闭眼,脑子里都是程潇,偶尔睡着了,梦里也全是。

他很容易知足,就像现在,远远看一眼心爱的人,就够了。

溫姗突然回到病房,现在才中午。

“妈?你怎么来了?”韩弋惊讶道。

溫姗身后还有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这是何律师。”

韩弋很快明白,是为了离婚案。

“何律师好。”

男人礼貌地点了点头。

“你好。”

全程几乎都是溫姗和律师在聊,嘱咐一些必要的准备,韩弋偶尔会被要求说几句话,其余都是在默默听着。

溫姗很坚持让韩弋跟自己。

这晚,溫姗明显有了兴致,他给韩弋送了晚饭后就去了外婆家。

半夜,她被来电音震醒。

随后她蹭一下翻身下床,抓起衣服奔向医院。

她赶到时,雪白的病床边角染满了鲜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地上还有一摊鲜红,混着玻璃碎片。

韩弋昏了过去,两手都被捆了起来,拴在病床两边,都裹上了纱布。

护士姐姐告诉她,她听到病房里有玻璃摔碎的声音,就进来看了一眼,结果看到吊瓶碎了满地,韩弋坐在地上,手里握着玻璃碎片胡乱挥着,鲜血飞溅,一直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护士姐姐吓得不敢靠近,赶紧叫了医生,又联系了溫姗。

几天前韩弋的病情看上去明显好转,可以不用缚带。

然而现下看来是瞬间退回原点,甚至恶化。

“刚才给他打了镇定剂,他已经有自残自杀行为了,刚才要不拦着,他就捅自己脖子了。”

“家属还是一直陪着吧,这孩子病情很严重,别看着没事就当没事了,他膝盖没好全,刚才又磕了,更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