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这么大,一身病,身上没点好地方,怎么弄的这是……”
医生嘱咐了十多分钟才离开。
第二天上午。
韩弋无声无息醒了,目光落在天花板上。
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被从内掏空,心脏在疯狂跳动,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肝脏因缺乏睡眠疲劳过度而发出尖锐的痛,断断续续的胃痉挛,肺部更是垂死挣扎,仅仅是躺着什么都不做,都有些呼吸困难,那种窒息的感觉。
他一动不动,几乎感受不到呼吸,像是濒死的病猫。
昨晚的一切他忘了,他只知道自己很恐惧。
他的记忆力越来越差,似乎神经有些错乱。
他呆滞的流泪,无声的唤着那个人的名字。
是他自己要走的,是他自己推开的。
他明明舍不得,但他知道自己的未来一片荒芜,生命也将干涸。
他这个人,他的爱,都是没有生机的。
倘若哪个人闯了进来,看这满目萧条。
没人救的了他。
他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他没有生活,只有生存,他羡慕外面喧嚣,同时他也恐惧,他羡慕同龄人的勇敢自由,同时他也畏缩。
像流浪猫,看着孤独强大,其实胆怯戒备。甚至预感到自己临终时,都会悄悄藏起来,独自闭上眼睛。
他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洗漱时看着镜子,发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穿着校服,干净清爽的少年,而是个浑身透着病气的垂死患者,自己都无法心生好感。
没有生机,没有活力,像行尸走肉,熬着身体等待终了的那一天。
每一天他都在吃大量的药,但吃了之后几乎都会吐出来。
他只能吃流食,可吃的也不多,营养也欠缺。
韩弋做了个梦,这次他没躲也没逃,闭着眼等待死神挥起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