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柏月站起来,一边猜这两人该不会又吵架搞冷战,一边拧开保温桶,空的。
空的就好,说明好好吃饭了,吵架概率大幅降低。
苗柏月为自己操得这个心重重叹了口气。
水龙头淌出温热的水流,米贝明连捧两把,在镜子里照出一张因为睡了好觉而精神许多的脸。
他早晨才换过药,其实可以不用贴纱布包了,但是梁绪抿着笑说:“还是贴着吧。”
“为什么?”他问。
护士也建议:“嗯,还是贴着好。”
米贝明揣着不解忍耐到此时此刻,他凑近镜子,轻轻撕开胶条的一边,露出来一个青红交加的大鼓包,看起来是很可怜,但突兀的好笑更胜一筹。
操。
米贝明颇为嫌弃地把胶条重新贴紧,听护士说,彻底消肿得三到五天,期间要坚持揉药。
昨晚就是被揉着这个傻里吧唧的包慢慢睡着的。指尖轻点在纱布上,太用力会疼,稍微有按压感又会很舒服,他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贴在梁绪身边睡着了。
卫浴门推开,米贝明走到沙发前,把病号服脱光,换上梁绪给他拿来的衣服。
“你干嘛?”苗儿紧张地问,“要出院?”
“烧都退了。”米贝明穿好外套,发现还有一条大围巾,也缠脖子上,把自己捂得严实又暖和,“我一个人在这儿,你觉得我能待得住多久?”
苗柏月没好气:“我前脚走,你后脚能待住三分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