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拥抱,又不尽然。
又是一轮僵持,这次枕霄却没有刻意打破,只鬼迷心窍似的伸出手,替他整理散乱的额发,将几缕过长的黑发别至他耳后,动作谨慎,轻柔得近于缱绻。
直到所有乱发都被整理妥帖,露出少年明晰而清秀的整张脸,他才停下动作,安抚似的揉了揉对方红透的耳廓:“难受吗?”
夏惊蛰摇摇头,又点点头:“想吐……”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你别这么看着我。”
毫无关联的两句话,被他这么强扯在一起,倒是衍生出某种别样的意味。枕霄一怔,拿不准二者到底有没有因果关系,认为大概率是没有的,却还是循着本能逗了他一句,作势起身要走:“那我不看你了。”
下一秒,攀着他肩膀的手却陡然收紧,醉鬼耍赖似的皱起眉,话音染上哭腔:“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枕霄哪里应付过这种阵仗,下意识就慌了,连忙辩解,“我只是想去给你倒杯热水——”
“枕霄,我喜欢你。”
星河静默,月色无声。
在这一刻之前,枕霄是不相信“怦然心动”这个说法的,认为人体机能有其上限与下限,至少不会那么夸张——然而那六个字清清楚楚落进他耳朵里,砸上鼓膜,就炸成了一串连绵盛大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