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派我们去的原因?”
法斯克盯着地板,这样蒙巴顿就不会看见他眼里呼之欲出的愤怒。
“你知道我们的状况有多糟糕吗?十个小时的奔波,五小时行进,五小时交战,其间欧克还在试着把我们的失利变成一场胜利大屠杀。”
他停住点了点头,面孔上眉头紧皱,仿佛在深思。
“我们差点就丢了阵地。”
蒙巴顿正在摇头,在他叹气时,悲观的情绪表露无遗。
“你知道,这本应是一次轻松的谈话。”
法斯克点点头,试着让自己的表情变得理智,温和,冷静。
“你上次坐在弹坑边上是什么时候,长官?”
他轻声询问,语气平和。
“你明白的,那样的地方,和死人跟炮火呆在一起。”
“我很抱歉,但我们必须接受这样的损失,鸦岭不能变成第二个维德,可你顶住了,一个团,数以万计的敌人。”
蒙巴顿站起身,走向房门,慢慢将它打开。
“你们的牺牲为第四军争取了时间,他们都很感激你们,休·德鲁姆中将就在外面,他想要和你聊一聊。”
“请你帮我转告他,我已经收到了他的敬意。”
片刻之后,待蒙巴顿离去,法斯克站了起来,关上房门坐在了桌子上,小心翼翼地,他擦着地图上被烈酒染晕了的墨迹。
再一次地,他盯着那些线条、圆圈和注释。
它尚不完整,他只能收集到这么多与欧克和他们的盟军遭遇的信息,但就算如此它仍旧意味着一些东西。
“战争。”
他对自己说,并伸手小心地摸到床下,掏出一个酒瓶。
里面的液体呈现出蜂蜜一般的金色,在他扭开瓶塞灌下一大口时挂在瓶壁上。
法斯克喘息片刻,又猛吸了一口气,接着又喝了一大口。
须臾,他再次对自己点点头。
“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