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陷入沉默,就像是在盛大舞宴中被排除在外的迟到者,只能旁观这段感情的暮年,没有任何动力作出挽救。
“你也不用给我机会,是我的错,我伤害了你,你不信任我是正常的,我只是没想过,你曾经病得那么严重。”麦宝珈哽咽了一下,继续说,“我以前一直认为,我是爱我哥的,他要做什么只要我有能力配合,那我就会不遗余力,他爱我比爱自己更多,我不可能辜负他我哥那个时候很不喜欢你的眼神,他总觉得你要把他吃了,像野兽。后来我们知道你是方孰文的儿子,起了些坏心思,想逗逗你,最好让你受到些教训,只是没想到,栽进去的,是我们自己潭攀,命运就是这么无常,没有如果,没有一道警戒线会清晰地竖起,告诉我们,不要跨过去”
麦宝珈说这番话时,表情愧疚,额头上的汗一滴滴滚落,像眼泪。
潭攀静默着,内心涌起无奈,还有些微的恨意,他始终没办法原谅,那些曾经让他几乎窒息的伤害。在过去的很多个瞬间,他甚至恨到起了杀意,不仅仅想杀了兄弟俩,还有自己,与此同时,他又感到无尽的疲倦,像虚脱一般的无助,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潭攀在脑海里思考,是什么会让麦宝珈性情大变呢?真得是信息素的影响吗?这种不可抗力竟然如此厉害,让毫不相干的人们纠缠,变得盲目而懦弱,随时随地像亟待燃烧的火引,一碰就要爆炸。
“我知道了。”
潭攀说,可他突然想说另一句更加具有报复意味的话,他明白,如果一旦说出,那就让所有的一切没了转圜余地。
“你还有一个办法能够摆脱现状,”他抿了抿唇,看见麦宝珈在眼巴巴地注视他,“离开你哥,我们去一个新的地方。”
第44章 打赌
潭攀没按照他说的那样,待完一周就走。纽约大雪,零下十几度,他惧寒,宁可在国内再混一段日子,学校那边,只要学分和课程不落下,问题不大。
那天,麦宝珈走的时候,他们轻轻拥抱了一下,他把头搁在麦宝珈肩上,贴着对方耳根说:“宝珈,好好考虑一下。”
麦宝珈没应声,只是紧了紧在他腰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