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我怎么都想不到他就这么走了,潭攀,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在故意惩罚我啊”
潭攀看不见姜霄俞的脸,但光凭经验判断,眼圈应该红肿得不像样子,毕竟,那一把沉着磁性的好嗓子现在已经哑得可以嘶出烟。失去爱人这种痛苦,他虽然没有经历,但在某种情境下,依然能感同身受。
“lia”潭攀抿了抿干涩的唇,“决定葬在哪里?回国还是纽约?”
那边沉默一阵,潭攀想,是不是自己问得太突兀,刚想道歉,姜霄俞忽然开口,“纽约,他回不了国的。他从国内狼狈出逃,直到现在还背负着骂名,没有人会纪念他,甚至会说,他死了,是报应。大概很多人恨不得拍手称快,认为这就叫恶人自有天收吧”
潭攀滚动了一下喉结,胸腔被酸涩填满,“霄俞,不要这样说你振作一点儿,等我,我现在看机票,选最近的班机回纽约。”
“没关系,”姜霄俞的声音凄惶,“不用特地回来,我不准备待在纽约了。”
潭攀愣了愣,“是吗?那你准备”
姜霄俞接过话,“葬礼过后,我就彻底回国,出来的这几年,足够了”他苦笑一下,“对你真不好意思,房子我没法跟你再合租下去了”
“没关系,这都不是要紧事儿。”
“谢谢,潭攀。”
“不用,”潭攀想了想,“真得不需要我回去吗?”
姜霄俞坚定地拒绝,不再继续话题,说,你那边是晚上吧,好好休息,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