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厨房里笨手笨脚地给明絮帮忙。他包的饺子要么破要么丑,最后还浪费了一些馅料,被明絮逐出了厨房。
然后,他们在桌子上吃年夜饭。盛词提出想看电视,被明絮以‘专心吃饭’制止。
盛词站在一盏未亮的路灯下,呼出了一口白气,忽而有些茫然,像天地间的蜉蝣尘埃,不知何处是寄托。萧瑟冷风中,他站得久了就蹲下,腿蹲麻了就又站起来,百无聊赖,周而复始。
王叔的电话是在他正在跺脚缓解腿麻的时候打来的。
“小盛啊,”王叔声音很大,也很开心,“吃饭了没有啊?”
盛词眨了眨眼,说:“刚吃完呢。”
王叔‘噢’了一声,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和旁边的人交流着什么,而后说:“要不要来王叔家吃啊,王叔亲自下厨。”
盛词思忖了一会儿,觉得大过年的去打扰别人家总是不好的。但他此刻又很想见一见王叔,想听王叔跟他说话。
他还未想完,王叔又说:“你在哪啊,我去接你。王叔也想你啦,咱俩都一个星期没有见面啦。”
盛词愣了片刻,想念一起也顾不得其他了。和王叔说了地址后,便停在原地等王叔来接他。
他以为来接他的真的会是王叔,但怎么想也想不到来人会是明絮。
当他蹲在地上认真地数着沙粒时,当他顺着脚步声抬头看过去时,他承认,在看清是明絮的那一刻,他是想逃离的。
那天的十八个来电他没有回拨,之后明絮偶尔的几条短信他也假装没看见。他思绪很乱,找不到合适的角度去入手横贯在他们之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