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扯着盛词,要同盛词坐在一起。因为弟弟的固执,一旁的继母姐姐只能不满地让了座。
“这地怎么又脏了啊。”继母扫了一眼那几个沾了些灰的脚印,又把视线转移到盛词身上,说:“是你鞋脏啊。”
盛词没说话。其余人都透过桌底在看盛词的鞋子。
他很不自在地坐在那处,面无表情。父亲瞥了盛词一眼,率先聊起了另外的话题。
盛词是大一下学期才知道继母是父亲出轨了好些年的人。
继母家世好,小父亲八岁,偏偏喜欢一无所有但皮囊甚好的父亲。父亲能从土里熬出头多半仰仗继母,所以父亲在新家里很没有话语权。继母讨厌盛词的生母,更讨厌盛词。
若要说为什么,盛词认为是他和他母亲长得太相似。走了一个母亲,但盛词一直都在,多年的嫉恨和鄙夷也就消失不了。
盛词觉得他继母是个眼光极差的疯子。
饭桌上的碗筷没有盛词的份,父亲说是叫他来吃饭,实质上没有一个人把他算上一份子。但他也没有打算去添,一桌的饭菜他也没有胃口吃。
弟弟笨拙地夹起一个饺子,想送到盛词嘴前。盛词只来得及看一眼,那筷子上的饺子就被继母夹回弟弟的碗里,“阳阳乖,自己吃。”
桌上因为盛词的存在,热度折半,大概是每个人都不愿意把盛词拉进世常热闹中来。盛词在桌上干坐了三分钟,最后什么也没吃,道了只有父亲客气回应的别之后,孤自一人匆匆下了楼。
大街上很安静,商店几乎都关了门,来往车辆也比以前少。这个时间点大多都在家里团圆,和家里正是热闹时分。
盛词没打算打车,只是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冬日清冷的街头。他在想,去年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