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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俩人揣着心惊肉跳上楼,刚啃两口肉,许尧臣就着啤酒又给顾玉琢爆了个大料。

“知道程艾吗?”他问。

“那能不知道么,九几年的影后,人生巅峰期息影退圈,”黑崽喝了口冰镇啤酒,颇感慨,“啧,拿得起放得下,这才叫女神。”

许尧臣点头,“程艾是我妈。”

为这几个字,顾玉琢给震得生灌了一听酒,才冷静下来。

原来许尧臣不姓许,他姓方,老爹是从前经常能上财经报道的富一代,老妈是出道即巅峰的影后。后来家里横遭变故,老爹一命呜呼,老妈改嫁,他身背巨债,勇闯娱乐圈,却始终没混上一二线。多年来什么剧都接,比马戏团的狗都忙,攒下来的片酬全都填了老爹留的窟窿……总体来说,这人就整个一大悲剧。

黑崽为兄弟掬了一捧泪,陪他宿醉。

他想,干了这杯,臣啊,该忘的就都忘了吧。

两人喝到天色将明,喝光了冰箱和储藏室所有的存货,才一摇三晃,勾肩搭背地去主卧睡了。

临闭眼前,顾玉琢想起被抛到脑后的陆南川,于是摸出手机来,拍了张和许尧臣头凑头的照片发给陆南川,说:陆老师,我和臣宝要睡了,晚安哦。

发完,没等陆南川回复,就睡成了乱七八糟的一摊。

……

陆南川很难形容他这五六个小时的滋味。

从朝阳东升到红日高悬,他在又酸又涩的滋味中不断辗转。

飞机上,他看着顾玉琢天没亮发来的照片,看了半个多小时。

二百五没心没肺挺高兴,头窝在许尧臣肩上,没防备又很舒展,也怪不得沉着兄弟的超话榜上有名,高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