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应该回家,你为什麽不回去?”
“我跟我妈说,工作忙。”
“是吗?”
“我去年暑假在家待了两个月,他们都嫌我累赘,说我还不如立马去工作。所以不要紧。”
“是吗?”
“反正就是过一次年,没什麽大不了,明年再回去不就好了。”
“……”
“真的,”徐修远说着转过头来,甚至自我强调似的点了点头,“真的。”
眼泪滑进嘴唇,平秋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哭。他粗暴地抹起眼泪,把泪痕在脸上抹了个乱七八糟,硬下心说:“随便你。你的事也和我没有关系,你想回家就回吧,不想回就不回,都是你的自由。”
说完,他拔腿就往门口走。手才一扶住门框,就听徐修远说:“你还没回答我,他对你好不好。”
“我回答过,”平秋硬声道,“和你没有关系。”
“但是我想知道。”
“好,很好,我们志同道合,非常聊得来。他教钢琴,对学生很严厉,但也很宽容。他脾气很好,听说我对音乐一窍不通,还愿意耐心教我。我从小没有碰过任何乐器,别说口风琴,我都只是听过,”平秋猛地转过身,直直对向徐修远凝在他后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