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瘪三接好了酒,嬉皮笑脸地坐到桌旁,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休斯顿家族多年珍藏的昂贵美酒,就像是饮马一般毫不怜惜地往嘴里灌去。
现在,整个岩溪城城堡已经是一座紧锁着的孤城,每天和一群士兵一起被关在城堡中、受着黑祭司大人和菲利普上尉的责骂,这两个大头兵承受的心理压力也着实不小;
结果这一喝,立马就喝多了:
城堡的葡萄酒,虽然不是最烈的矮人酒,但也不是市镇酒吧里那种兑水的寡淡液体,几乎是片刻之间,两人都感觉头脑有些晕晕乎乎的,挂在酒窖墙上的那盏提灯,昏黄的火焰也有变成重影的倾向。
随之而来的,就是丫们的嘴不太能把得住门了。
“喂……蒂姆……”城堡剑士从硕大的钢盔酒碗里把脸拔了出来,好几天没剃的胡须上都沾满了暗红的酒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这……城堡里……没小妞玩啊……”
“出去?出个屁!”桌子对面的弩手伴着巨大的酒嗝声骂道,狠狠地一拍桌子,“那个……什么……黑祭司杂种……”
“喂!”剑士因酒精而混沌的眼睛,出现了一刹那恐惧的清明,“你别这么叫黑祭司大人……”
结果,弩手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我呸!”他大声骂道,“那个什么……黑祭司,他他妈就是个杂种!下令把我们……都关在……这破城堡里……有什么用!还真以为……能……挡住外面那些……狗娘养的……”
说到这里,弩手眨了眨眼,显然是由于酒精的作用,想不起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话说回来……蒂姆……”剑士嘟囔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黑祭司大人要……让所有人都待在城堡里啊?”
“为什么?”弩手冷笑道,“还能……他娘的为什么?!还不是那个杂种,还有休斯顿大公,怕了南边那个艾略特·伊戈尔!”
剑士眨了眨眼,显然对“艾略特·伊戈尔”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那是谁啊?”他一边捧着钢盔痛饮,一边问。
“哼,你们这帮每天待在城堡的……白痴……肯定不知道!”弩手的冷笑声更得意了,“我们城防军,可是对外面的世界……一清二楚!艾略特·伊戈尔,就是,南边裂魂之地新上任的领主!”
“裂魂之地还有帝国领主?!”剑士傻乎乎地问,“那地方不是鸟不拉屎吗?”
弩手对剑士的无知嗤之以鼻:
“前两年刚上任的!你猜怎么着?别看这个艾略特·伊戈尔,好像才二十岁出头,但还真他妈让他在荒原上,把他妈的领地白手起家建起来了!之前……我们城防军聊起这事儿还都在说……这个伊戈尔小子,肯定是他妈的至高圣神的私生子……”
“不至于吧……”剑士嘟囔。
“不至于?怎么不至于?”弩手拍着桌子道,“人家花了两年时间,不光在裂魂之地把领地建了起来,还他妈的不知怎么,从帝都那边搞了个公爵头衔回来……今年更离谱了,那小子还他妈的成了‘总裁南方军务’!你知道什么叫‘总裁南方军务’吗?啊?”
剑士痴呆的表情,显然表明丫啥也不知道。
弩手发泄完一通,闷闷地灌了一口酒,叹道:
“跟你们这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城堡里的废物……真是没法聊!总而言之,这个艾略特·伊戈尔,现在已经是帝国南方一个牛逼哄哄的人物了!可最他妈傻逼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咱们尊敬的休斯顿大公、咱们岩溪城,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人家结下仇了!”
“休斯顿大公和那个艾什么伊戈尔有仇?!!”剑士发出了耗子一般的尖叫声。
“你别问我是丫们怎么结的仇,那帮贵族傻逼的事,我他妈不知道……”城防军弩手烦躁地摆了摆手,端着空空如也的钢盔站起身,想要去酒桶边再接一碗酒,“……实话告诉你吧,那个艾略特·伊戈尔势力日强,咱们岩溪城又被一场傻逼内乱搞垮了,此消彼长,现在咱们尊贵的休斯顿大公心里最怕的,就是那个艾略特·伊戈尔趁势过来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