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不及了。

凌晨六点倒有一班飞国内的,季遇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就订了,然后从床上站起来,跨过励啸的蜷着的身体下床。

他动作仓促,可能踩到了励啸,但他无暇顾及,鞋都没穿,光着脚就着漆黑开始收拾东西。

励啸其实才睡着不到十分钟,他看季遇看上瘾了,又想珍惜能抱着他的时刻,恨不得一夜不睡。不过他饱满的困意哪怕回光返照少了些,也依然在饱满的范畴,早就熬不动夜的他还是不知不觉就没了意识。

他现在属于一睡着就是深度睡眠的人,没个过渡的,但对痛感还是有作为一个人基本的感知能力,混沌之中他感觉自己被重重踩了一下,把他的意识踩回来了点儿。

这点微弱的意识不能让他分辨自己是哪里被踩了,却能鬼使神差地提醒他,这会儿是和季遇睡在一块儿。

于是他很安心地用手臂扒了扒。

空的。

安心的感觉像玻璃一样瞬间破碎了,一块一块地把他的脑袋划清醒,他睁开眼。

身旁没人。

失落的那一刻,励啸笃定自己是又做梦了,才会觉得季遇在他旁边。

毕竟他近两年总是做这样的梦,醒来空荡荡的,但梦里有人。

那个时候他总在想,要是人可以一直睡觉就好了。

他闭上眼,翻了个身就打算继续睡,但鼻间确实有熟悉的味道,太实了。

他想把这种感觉抓住,便又睁开。

季遇真站在他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