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鹤抓住温远的小臂,急不可耐地道,他也不会像徐江海那样会说很多逗人开心的段子,话在嘴里转了半天也还是干巴巴的。
温远微微低头看着眼前带着少年气的人,他似乎已经忘了几个月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不过也好。
“好,睡吧。”
温远睁着眼睛到天亮,他又想起来最近接二连三收到的短信,这些短信的内容让他想起曾经不堪的遭遇。
他听着林溯鹤逐渐绵长的呼吸声,余光瞥见光屏上诡异的光亮,又来了。
温远本能觉得,那一定是短信。
【陈默,什么时候有时间?】
陈默就是他在外面生存时用的名字,温远打了一个激灵,马上就想起那个男人是怎样随意决定他的命运的。
温远整个人都蜷缩进被窝里,忍不住发抖。
森·詹姆士不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温远承认,这个同样来自华国的男人凭借一己之力在国外闯出一条路的确让人敬佩,他敬爱伴侣的心也让他非常感动,更何况虽然他挖了自己的腺体,可最终还是放走了自己,甚至还给他制造出一份完美无缺的假证件,不然贺久倪绝对不会总也找不见他——温远是后来才在宋黎嘴里知道贺久倪自打他失踪开始就一直动用各种关系找人的。
可是挖腺体实在太痛了,温远还记得自己是怎样被绑在那张冷冰冰装满仪器的床上,所有医生都在那个冷峻的男人面前保证腺体一定不会在夺取的过程中受损,并且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置换到夫人身体中……温远就躺在那里听他们整个的流程,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提到他,他只是一个腺体的供应者,更何况为了保证腺体的活跃度,他们只给他注射了一点麻醉药,温远最后痛出了幻觉,他听见腺体血管和身体之间崩断的细微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