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下来,温远开始看不清脚下的路,他只有一层一层地摸索,整个回旋楼梯都在寂寞的黑夜中孤独回响他的脚步声,“哒,哒,哒……”。
温远满头大汗,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一会儿一阵诡异的凉风吹过来就会让他打一个哆嗦,除此之外再无活物。
在他终于要放弃席地而坐准备凑活过夜时,旁边的格子间突然被拉开一个门,森·詹姆士就站在灯火通明的地方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一直在看着他。
“小老鼠,跟我走吧。”
温远看着转身走了一段路的森·詹姆士,他咬咬牙站起来腿打着摆子跟他走。在这一瞬间温远想得很多,要是这一次自己不能活着出去,也没有遗憾——就是得想办法跟贺母告别。
路上的佣人看见森·詹姆士都恭敬退到两边垂手而立。
温远跟着他来到了一个门前,他看着门上繁复精美的花纹直觉有问题,自己的门温远还是记得的,一个非常普通厚重的红木门而已。正诧异,森·詹姆士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温远被冷气和弥漫的雾兜头罩住。
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中间放了一座棺材——晶蓝色的长方体。
森·詹姆士上前极其留恋地看着冰棺里的人,然后低头在躺着的人额头上轻吻,“过来,来看看向松,小老鼠,过来。”
后面的门已经被守在门外的佣人关上了。
温远咽了一口唾沫,他看到和十年前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的向松面色苍白的躺在里面,交叠的双手上戴着和森·詹姆士一样的戒指,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我……遵守了和你的约定,把他带回来了,向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