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见刘汉良时,林曲鸣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瘦脱相了,可见是病的很厉害。
“他确实情况很不好,我不想让你后悔。”
刘子濯垂着眼眸,在他眼里,刘汉良在他五岁那年就已经消失了,化作轻飘飘的影子。
但是他看着林曲鸣小兽一般清澈的眼睛,又不忍心让他失望,便点了头。
下午两人都穿正装,白伯亲自来接他们,到刘公馆时,刘汉良刚做完治疗。
他的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脸色煞白,似乎连高挺的鼻梁都塌陷下去。而坐在他身边的刘太太正垂目落泪。
“我不要再治疗了!有什么用!我看你们是想我早点死!”刘汉良紧闭着双眼,他以为走进来的是家庭医生。
刘太太慌忙的站起身来,擦拭眼泪,她盯着刘子濯,仿佛在看一个不认得的人,甚至悲从中来,“濯儿……”
林曲鸣也点头问好,他握着刘子濯的手走了进去,在刘汉良轻声说道:“伯父,刘子濯来看您。”
刘汉良猛得睁开眼睛,刚才还紧皱的眉头倏尔松展,如大梦初醒一般要坐起身,可是他身上还插着各种管子。
刘子濯坐在刘汉良的对面,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膝头。
刘汉良慌忙撩拨自己头发的样子,显得那么急促,他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这么脆弱凄凉的样子。
“你来看我,我很开心。”刘汉良的声音浮浮的,没有什么力量。他坚持要坐起身,护理便将床摇起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