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看这儿!老板,这!……嘿!这儿呢!”
吵吵嚷嚷,他看起来,很像是刚从精神病院里逃跑出来的病患。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尤良木的日子就这样毫无尊严地过了大半个月。
无论是弱小没用的兔子,还是不足为道的小人物,总会有被逼急的一天。
眼看债务还是压着,终于在某个早晨,尤良木按捺不住自己,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挥舞着木牌向唐云乾冲了上去,像一头蛮牛。
他奋力大喊,“老板!你好!我想和你说说话唐、唐老板,我虽然只是个小市民,但事儿不小,有关钱的事都是大事!我真有大事要跟您讲!大老板,我求您了,求求您停下来,求您听听!给我个机会行么?给我两分钟……一分钟!就一分钟!您听我说,听完我明天就不来了!我给您跪下了!”
尤良木像只狗一样吠,汪汪的。
好吵。
而每天都不堪其扰的保安大哥也终于忍无可忍,把他架起来拉到一边,使劲揍了一顿,可谓把积累许久的怨气好好发泄了一通。
拳拳到肉的声音和保安的暴喝声夹杂在一起,更吵了。
正要进入那扇玻璃旋转门的唐云乾,就在此时,顿住了脚。
他听见那些噪杂的声音,转过头,看见那个连日来蹲守在公司楼下的男人,正被揍得鼻青脸肿,四脚朝天。
旁边,还有一块折成两半的破烂木牌,写着俩丑不拉几的红字——
“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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