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贯擅长隐藏自己的轻蔑和鄙夷,然后伪装成一个礼貌的绅士,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好感。
“说了让你进来,站外边儿不冷吗?今天只有六度。”
“一点点……还好。”
尤良木才终于慢吞吞地挪了进屋,呃,具体点讲,是往前走了两步,刚跨进门槛。
他倚在门廊处,歪歪扭扭地脱了鞋,旁边有拖鞋,他也没好意思穿,就套着双破了洞的袜子进门,在满室的暖气下,脚趾头也不凉快。
唐云乾个子比他高出半个头,垂眼打量着他。
足足打量了两三分钟后,男人没说话,倒将眉头蹙了蹙。
初来乍到,尤良木穿了很朴素的棉布衣服,一眼看去虽整洁干净,但只要多看几眼,便不难发现,他身上的布料都洗得发白且薄软。
注意到他那开线的衣服袖口,还有身后那辆生了铁锈的小拉车,唐云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被这样审视,尤良木多少有点不自在。
他向来不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人,但不得不说,此时,他在唐云乾的目光中察觉不出一点“欢迎”的意味,甚至觉得那是嫌弃。
不过对他来说,被这种目光看待是常事。
他没办法要求大人物用一种平等且尊重的眼光来看待自己这个小人物,将心比心,未免太叫人家为难。
所以他并未矫情,反倒怕对方难开口,自己主动试探性地问,“怎么了吗?”
唐云乾忍不住道:“我不是说了,让你不用带东西过来么。”
“哎……”尤良木挺不好意思的。
“怎么还带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