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了这三人,他又头疼起来。
一壶雨山一晚上都坐在他的斜对面,距离不近不远,抬头也不会直接碰上目光,和别人如沐春风地谈笑风生,但每次看他时那种目光总折腾得他浑身不自在。
就像是在炎热环境下不停冒汗的人偶然经过了一家开着空调的冷饮店,明知道自己肠胃不好,却仍会纠结于是否要掏钱购买。
他觉得这种形容十分怪异,但他却又认为再恰当不过。
他大概想明白了对方是什么心态,觉得多年重逢,自己没有像所想一样眼巴巴地再围着团团转,所以心里不平衡了?
他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怕控制不住就冷笑出声了。
“我先回去了,再见。”蔚羌再怎么不想沟通,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只一点头,就绕开人毫无眷恋地走了。
“等一下,我买了烧仙草,在我车上。”男人却又一次拦住了他,像是压根没有听明白他的不耐烦一样。
蔚羌这下是真笑出声了。
“学长,你没必要这样。”他回过头来,状似无奈,“我早就不吃烧仙草了。”
一壶雨山一愣,木镯随着垂下的手腕一同滑下来,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也对,这么久了口味肯定会变。”
蔚羌心道可不是嘛,他现在喜欢吃辣的。
“还有事吗?家里还有人等。”
“……”一壶雨山愕然了一瞬,反反复复地看着蔚羌的表情,见他坦然自若不似有假,这才干巴巴道:“路上注意安全。”
蔚羌点头,擦肩而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