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见。”我说,“知道了。”
“知道了?!你这什么鬼反应?”秦萱情绪激动地说,“十一个人啊,全死了。”
就很有趣,此时此刻我应该表现出同情和震惊,但我感觉不到,我问:“夏纤纤怎么样?”
“她活着,去警察局自首了。”秦萱说。
“哦。”我说,“好。”
我心中近乎冷酷地分析夏纤纤的处境,她蓄意谋杀十一个人,毫无疑问是死刑,那她为什么选择活着而没有自杀呢?除非……除非她想好好体会一下复仇的快意。
人类的共性是心存侥幸,寄希望于他人是兔子而非老虎,恣意欺压的时候自信的以为自己能控制对方的一切,可惜被大雁啄了眼睛。夏纤纤不是大雁,她是焚烧一切的滔天山火,软弱的拒绝、隐忍的哭泣、试探的求助都失败后,希望的焰火陨落,她必然爆发,不仅掀桌子砸窗户,别说房顶,地皮都给你刮下三层。
不考虑道德,只谈论逻辑,这是理应发生的事,至于死人,只是附加伤害。
我的冷漠气得秦萱直接挂断电话,宁泓坐在沙发上逗猫,他问:“谁的电话?”
“秦萱。”我说,从书桌旁站起身,坐到宁泓身边,“她说夏纤纤杀人了。”
宁泓停下挥舞逗猫棒的手,偏头看我:“杀的谁?”
“她全家,十一个人,下耗子药毒死的。”我说,“除了在校读书的小侄女,都死了。”
宁泓怔愣半晌,感叹:“真狠。”他担忧地捏捏我的耳朵,“你怎么想的?”
“我没什么想法。”我说,“如果她家人早一点跟她说开,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逼到这种地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意外。”
宁泓探究地看我:“秦萱怎么说?”
“她听我说完挺生气,把我电话挂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