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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鸟归巢 枝芽 1216 字 2022-10-01

沈心宴观察24小时就能出院,但她现在是休学状态,后期也还要做康复治疗,暂时没法回学校宿舍去住。沈欲想着自己近期反正也是住在傅深家里,便费尽口舌地将她说服,叫她同意了回学校之前先住到自己的宿舍。

他套用了傅深国庆时安在他头上的新身份,骗沈心宴说自己可以去朋友家借住,朋友已经点了头。沈心宴信了,直到他离开病房的那一刻都以为他是要回宿舍。可是实际上,他压根连宿舍的钥匙都忘了带。

沈欲带着点不自觉的笑意推开傅深的家门,理智线后知后觉地连上来,在跟傅深触碰视线的那一瞬间,忽然就笑不出来了——康复治疗的费用并不算特别高,他自己就能够承担,跟傅深的这段关系已经没必要存在了,但今天一整天,直到刚才进门前,他都没想过要跟傅深提出结束。

也或许是想过的,只是他下意识地选择了忽略。

潮水般的恐慌和无措从四面八方向沈欲涌过来,气势汹汹地、劈头盖脸地,让他倏忽垂下眼,不过只换双拖鞋的功夫,嘴角的弧度就彻底掉成了直线。

傅深被他逗笑了:“进门的时候不是还挺开心吗,怎么一见我就蔫了?我这么吓人?”

沈欲正打算去洗手,被傅深这么冷不丁的一问,声音里已然掺上了些许慌张:“……傅先生。”

豆花可能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从傅深的腿上跳下来,颇具灵性地跑到沈欲的脚边绕了个圈。

傅深瞥了豆花一眼,考虑到沈欲平日里小心翼翼的态度,有点怀疑自己再多说一句就又要收获一声对不起。

他无奈又好笑,决定还是闭嘴,不再问白天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问,沈欲洗个手在厕所磨蹭了将近十分钟,出来后反倒是吞吞吐吐,跟个木桩子似地杵到了他的面前。

这木桩子的手心里还攥着张卡,露出了一个小角。傅深在疑惑里晃了一眼,没认出那就是自己给他的银行卡,有些不解地问:“怎么了?”

木桩子没说话,用指甲抠了抠卡面,发出了极轻微的一点噪音。

傅深耐心很好,拉着木桩子的手腕让他坐下,再次问道:“有事要和我说?”

木桩子总算长出了嘴:“我……”

但这嘴只能说一个字,到第二个字就说不出来了。

长久的视线交错里,沈欲望进傅深的眼底,被其中的雾气熏染,终于做出了一个悲哀又可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