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桂树叶子还在滴水,议事厅里已燃起了取暖的火盆,侍女低着头在给贵客煮茶,许亦心坐在上首,手里捧着兰青给她备的汤婆子,思绪已然神游天际,游着游着,脸颊又渐渐热了起来。
尤硕明这厮的吻技越发长进了,今日晨起将她按住好一顿热吻,把她弄得不知今夕何夕,彻底忘记刷没刷牙这回事,若不是兰青大早上跑过来敲门,她大概现在还在和他厮混。
唉,还是不与他同床共枕为好,不然迟早节操碎一地。
她都不知道自己傻笑了多久,直到袁老将军一边咳嗽一边从堂后走了进来,她才神魂归位,连忙站起身来,免了老将军的跪礼,请他落座。
袁正平刚送走自己的独生子,又染了风寒,形容十分憔悴,许亦心与他寒暄了几句,将她打算为骠骑将军请奏追封他为悼嵉侯一事告知了老将军,老将军走出座位,又要下跪谢恩,许亦心上前将他扶起,一时不知要如何向他开口。
袁正平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遂抬手挥退了仆从,道:“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许亦心略一停顿,“实不相瞒,召南确有一事,想请老将军帮忙。老将军可有接到北越入侵我大宋的消息?”
“今日晨起才刚接到。殿下放心,拼了老臣这一把老骨头,老臣也要把那群强盗赶回他们老家!”
“老将军且先别动气。您是国之栋梁,我大宋不能失去您啊!何况您年事已高,身体欠佳,又才刚痛失爱子,当下战事紧急,仓促派遣老将军出马,实非良策。”
袁正平眼睛略微一瞪,公主这是嫌弃他老了,没有用武之地了?
“殿下,此言何意?”
许亦心压下心中的那一缕愧意,将陛下下旨让苏敬纶带兵抗敌一事一一说了个清楚,不忍看老人家那失落又不敢置信的神情,她上前来给他斟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低声道:“因此,召南此次前来,是想请老将军把虎符,交给苏敬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