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平没有接过来,只定定的看着她。
当初她为了帮自己弟弟坐稳皇位,深夜来他府上找他,将虎符交到他手上,用兵权和他做交易,以争取他的支持。
随后她其他的兄弟姐妹们,被杀的杀,被贬的贬,所有不支持当今圣上的臣子,全部被她借着他和右相的手,一一铲除。
而他和右相,因为站对了人,因为被她选做盟友,才一直屹立到今天。
如今他年事已高,儿子又死了,她就将他视为弃子了吗?
“殿下,”袁正平推开她递过来的热茶,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了几下,“才九年过去,您就要卸磨杀驴了?”
许亦心变了脸色。
“袁将军,您这说的什么话?虎符是领军将领调兵遣将的凭证,又不是您的私有物,当年是我将它交到您手里,如今只是重新收回来,交给上阵杀敌的将领,物尽其用而已。您把自己比作驴,是自认为百无一用了吗?”
袁正平心头发凉,撩起衣袍深深稽首:“微臣惶恐!”
日头逐渐爬上中天,天空依然万里无云。
交接完虎符后,苏敬纶花了三个时辰完成整兵列队,满朝文武等在都城北门,送军队出征。
袁正平说一句话咳三声,偏偏强撑着要来送行,陛下和长公主给苏敬纶赐了送行酒,又嘱咐了苏敬纶几句,随后便将精力放到安抚袁老将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