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中,晏崇让虽然嘴上劝黎兄的时候头头是道,但搁自己心里,却也过不去这条坎。

曹王爷触犯律法,窝藏重犯,甚至私挖金矿,结党营私,实是罪无可恕的事情,却这般被轻飘飘带过,还受人香火,留下清名。

即便有赵如的因素在里面,晏崇让也觉得不该这么便宜曹王府。

虽然他也明白,曹王世子不做人,只要给其时间,曹王府有的是法子破落,可那并不一样。

说到底,晏崇让活到如今,太顺风顺水了,出身名门,父亲又是本朝赫赫有名的晏公,他自己才貌皆备,年纪轻轻就大小登科都完成了,交的朋友也都很好,可以说遇上过的最大挫折,就是师长和外人给予他的科举期望。

但这点,他也早已用自己的才学叫所有人住了嘴。

如今初见官场险恶,理智告诉他,应该让自己努力顺应规则,明哲保身,才能更好的步步高升。

但事实上,他心里根本没法接受。

“你说得没错,我不太喜欢磨平了棱角的自己。”

白玉堂见他承认,忽然也收了笑意,伸手拍了拍晏四的肩膀,宽慰道:“那就不要磨平呗,你入官场,为的是什么啊?我是不知道你们心里想的什么,但至少包大人永远不会叫五爷失望。”

“你这话,什么意思?”

五爷当即与有荣焉道:“包大人连官家都敢触怒,怎么可能会害怕得罪一个老王爷呢!什么体面?开封府就从没给过罪犯体面。”

晏四愣住了。

是啊,这朝堂之上,多的是逆来顺受、磨平自己顺应规矩的官员,但那些人往往成就一般,他们只是会做官而已,而不是真正谋实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