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是楠木制的,里面放着一个书函。”
宋清尘看着她,有些怔住了。楠木锦盒,放着书函,只有一种可能——婚书。他忽觉热泪盈眶,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还是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是婚书?”
李玄玄抬手去给他擦泪,然后郑重的点点头。自己的泪也停不住了。
宋清尘心里愧疚,这一夜已经让她哭了两回了,一是同她拜堂,二是让她担心。他吻上泪眼,“以后再也不会了,别哭,玄玄,别哭了。是阿蒙的错,以后再不和你分开……”
怀抱中里的软玉,像是忍耐了许久,在这一刻,忽然放下防备,让自己随心所欲,不再伪装,她趴在他肩膀上,将自己的恐惧、委屈、害怕、担心、难过、思念成疾全都化作了呜咽之声。
她披着公主的坚强外壳,要在茫茫边疆,找回她丢了许久的心上人,她强忍着思念,苦捱着日日夜夜,筹谋着,算计着,终于在这夜里,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再不想放手。
他由她哭,由她肆意,由她只做一个任性的小娘子,只有这样,她才是真真实实活在这世间的一个人。
屋外的好似下雪了,簌簌的雪声竟无比清晰传入耳中,还有蜡烛将尽,火势最后一挣扎的“噼啪”声,然后入耳的就是两人的呼吸声、心跳声。
李玄玄哭够了,松开眼前人,坐起身来。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想喘口气。
不知怎的,她忽才有了意识,瞧着自己身上这身,有些裸露的胡姬衣衫,满脑袋都是那日在鄯州西府集市上,卖胡姬装的店家同她吆喝的那句,“保你穿上,勾的你郎君心里只你一个!”